白骨生根

人生长憾何如我,世上如卿能几人。
专注挖坑不填。

【鬼怪】【死鬼】我的自杀男友

【鬼怪X地狱使者】

晚宴是中西结合,除了各类西式甜点还有中式糕点,菜色上也讲究中西兼顾,牛排沙拉与中式菜色也相得益彰。地狱使者喜爱素食,除了沙拉外,对清炒小青菜一类也十分喜爱。

他一人躲在拐角处,抿口红酒夹一根小青菜,吃的怡然自得。

热闹的是宴会厅中央,出彩的是那些个子高挑的金发碧眼的鬼差。他们穿梭于宴会中,觥筹交错游刃有余。地狱使者冷眼淡看并不参与,那些热闹并不适合他。

他躲在那处品够了酒,不想黑白无常一人一盅白酒要和他喝一杯。

黑无常笑道:“这可是上好的茅台,人间紧缺的很,地府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到这几瓶,不喝可就错过了。”

地狱使者不胜酒力,平日只喝红酒与啤酒,白酒一类几乎不喝。

他盯着那清澈如水的上等好酒摇头,解释道:“实在是酒量不佳,不敢饮,对不住了八爷。”

白无常扫了眼黑无常,黑无常当即后退一步,白无常一举杯中酒,道:“他的茅台你喝不得,七爷我这陈年的绍兴女儿红,你可推辞不得了。”

他们两都举着杯,地狱使者无奈只好斟了一杯女儿红饮尽。

黑白无常看他喝的爽快,不由拍着他肩膀大笑几声,放过他又去与其他鬼差周旋。

这绍兴的陈年女儿红回味无穷,虽只饮了一杯,地狱使者亦觉得有些上头,寻思找个地方坐会。

他挑了一处僻静地方闭眼假寐,昏昏沉沉地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觉肩头沉重,似有人在推自己。他恍惚以为自己仍在家中,扰人清净的是那鬼怪,不由蹙眉挥手道:“别闹,让我睡会。”

肩头那只手果真撤回,人却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走远。

地狱使者落的清净,斜靠着墙睡了会,直到音乐响起这才惊醒。

眼前乍然出现一张陌生邪魅的脸,那人笑着露出又尖又细的牙,摇了摇红酒杯道:“我叫Andre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地狱使者猛然站起,茫然地拿起帽子,呆呆地道:“你好,我叫……”

他想了许久也未能想起自己的名字,满脸都是歉意,这时他忘了自己原本是讨厌眼前的鬼差。

他就是这样,容易心软将过错怪罪到自己身上。

Andre一笑,随意一耸肩,挑眉道:“冒昧打扰,能请你喝一杯吗?”

这时的他早已将小二和黑白无常提醒的话全然忘却,急于为自己刚才的失礼做补偿,他接受了吸血鬼的邀请。

地狱使者接过吸血鬼递过来的红酒杯,咕噜咕噜地喝完了杯中酒。

也就是几分钟后,地狱使者便看不清眼前的情况,他醉了。

这不正常,地狱使者跌坐在椅子上时如此想。

笑得邪气的吸血鬼揽着醉醺醺的地狱使者欲上车时,酒楼外的小二长袖一甩,手中赫然一柄红缨长枪,只听赫赫风声,长枪直抵吸血鬼咽喉。

“还请客官留步。”小二笑嘻嘻的道,脸上三分恭敬,眼中却是十分警告。

吸血鬼长长的指甲一碰枪头,伸舌一舔尖细长牙,眼神冷飕飕如刀。

“他喝了我的酒,就是答应了我。”他说的理所当然,小二却不听他,只把那红枪往前又送了几分,看他变了脸色,这才悠悠开口道:“我不管你的规矩,到了我这酒楼,就得听我的规矩。我们酒楼的客人如何来的,便要他如何去。在这,还轮不到你们撒野。”

吸血鬼微侧头躲过红缨枪,揽着人的手仍未松开,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到手,哪肯放手。

小二见他不肯作罢,长枪猛收夹在腋下,双掌合十画出符咒,低喝一声“去”,符咒迎面直指吸血鬼,周遭瞬间天昏地暗,人界一切被隔绝在外。

这符咒对于吸血鬼并不适用,只能支撑一刻钟,小二将地狱使者从吸血鬼手中夺下,转头传音给黑白无常。黑白二使将人交给韩方代表团,又极力安抚火大的吸血鬼,这才把事压了下去。

韩方并不知晓真实情况,只当地狱使者酒醉,将人安排在酒楼休息,各自歇下。

地狱使者这一觉睡醒,只觉十分疲乏,昨晚后来的事已无印象。众鬼差见他无事,调侃几句金差使的酒量,大家嘻嘻哈哈打算回国。

中方派了黑白无常送客,在那只吸血鬼欲再寻地狱使者时,极快地将他往鬼差中一推,众鬼差热热闹闹地分别,谁也没注意到气急败坏的那只吸血鬼。

地狱使者踏上国土时,距离他离开已经整整两天。

夜晚的首尔热闹无比,霓虹灯闪烁不停,街上不时有行人经过,各自嬉笑不停,无人察觉站在街口的那人有何异常。

地狱使者穿着外出时常年不变的黑色西装,胸口上别着精致的皇冠,细长的链条流泻出优美的曲线。

若有人细细看他变会明白他是个精致的人,可惜无人过问。

作为地狱使者的他,对于亡魂来说是特殊的存在,而对于世人来说,他不过是个共同生活在这个城市的陌生人罢了,谁又愿意多在意他一秒呢。

情人们忙着约会,亲人们忙着聚会,孩子们忙着玩乐,谁也不愿多花一秒去关注他。

他腕间搭着礼帽,是十分绅士的做法,却也无人欣赏。

他低垂着头,摸了摸怀里的东西,慢慢走向黑暗处。

暗色一起,修长细白的手指沿着帽檐缓缓摩挲,随即慎重戴上帽子。他飞跃于城市间,执着地奔向某一处。

他知道那灯火在等他,归心似箭莫不如是。

他离开的悄无声息,回来的亦是悄无声息。整个房子如他离开时一般静默矗立着,他站在门外,遥望苍穹中那弯明月,银月似水如冰,他的心却在一瞬间暖了起来。

他想自己原来还能感受到心跳的热度,原来能有如此感受竟让他有落泪的冲动。

他站在门外,任由冷风吹起他黑色的帽子,又吹乱他的头发,吹红他的鼻头耳尖。

黑色帽子在他头顶盘旋,终是落在了他腕间。

他搭着帽子穿门而入,屋内一如屋外,静悄悄冷清清。

好似在他离开的两日间,这房子原本的活力便被抽空,只留下冰冷的空气。

他在屋内站了许久,原本应感知到他的鬼怪并没有出现,直到屋内那古老的时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,他才晃悠悠地走进自己房间。

屋内静悄悄地,他他没开灯,他早已习惯在黑暗中做事,径直走到橱柜,一点一点地解开黑色西装纽扣和袖扣,将西装挂到橱内,开始极为讲究地解白色衬衫的衣扣。

若能看到他的脸,便知他此时的表情有多么虔诚。

他用那双总是含情的眼去看万事万事,任你铁石心肠也要被他眼中的柔情融化。

鬼怪从未说过,他喜爱他的那双眼,那双眼望着自己时,便会让他冷了近千年的心开出花来。

他亦未曾说过,他是怕那双眼的,总觉得若是多看一眼,便躲一分难解之情。

他这样不死不活的鬼怪尚且如此,更别提他人。

地狱使者脱掉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,皮带解开的声音传来,空气中没由来的飘来一阵风,激得他不由一个颤栗。

长裤被褪下整齐地叠好摆在椅上,地狱使者仅穿着内裤飘向浴室。他的身材很好,肌肉结实小腿修长,是时下很多人羡慕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。

浴室灯一打开,热水淋下来,他长舒口气,终于是回来了。

地狱使者的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,似乎要洗去这一场出国的所有疲倦。

他穿着宽大浴袍擦着头发坐到床上时才发现异常,床上有人。

几乎在一瞬间,他便猜到了那会是谁。

只会是鬼怪!

地狱使者猛地打开灯,头发也顾不上擦,用力掀开被子便看到了直挺挺躺在自己床上蒙头睡得鬼怪。

他穿着灰色的长线衣,露出两条大长腿,强势地霸占了自己的整张床。

地狱使者哀嚎一声,惊得刚陷入深睡的柳德华急匆匆跑过来敲门,问:“末间叔叔是不是你回来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

地狱使者盯着床上一动不动装死的鬼怪,恨得直咬牙。

他转身一指门,大声道:“德华!回你的屋去,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。”

柳德华被他这一声吼得直哆嗦,裹紧了睡衣便跑回去自己的房间,一掀被子捂住耳朵不断给自己催眠。

快睡,快睡……

咚咚地脚步声一离开,地狱使者快速转身跳到床上,揪着鬼怪的衣领,低吼道:“从我的床上离开!”

始终不发一言的鬼怪终于出声。

他道:“这是我的床。”

地狱使者冷哼,攥紧衣领摇晃道:“这是我家,我的床。”

他吼完这句话,鬼怪睁开了眼睛。

他紧盯着地狱使者,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,问:“你还知道这是你家?”

地狱使者心中一咯噔,他从鬼怪的话中听出了他深藏在眼神中的情绪。

地狱使者明白这不是他多聪明,而是鬼怪这次故意从眼神中流露出情感,让他恰好地猜出。

他懂了,这只鬼怪想要他感到愧疚。

事实上,他真的觉得愧疚。

他表达愧疚的方式很直接,他松开了手,鬼怪如愿以偿地又躺回到那张床上。

空气突然安静,谁也没有说话。

半晌,地狱使者拿过被子给他盖上,准备起身。

床上那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他,目光灼灼地好似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。

“你要去哪?不声不响地又走掉吗?你一走我就把房间租出去。”

“我付了房租的,你不能再把房子租出去。”

“这张床是我的,这房间是我的,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,我说能租就租。我有钱,我这就把房租给你。”

似是不愿离开这张床一般,即使现在的他已经怒不可止,他仍是坚持躺在那里,只是用力地攥紧使者的手腕。

他的力气太大,使者微微皱眉,却没有挣脱。

他指了指方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毛巾,低声道:“我只是想擦个头发。”

鬼怪撇嘴将人拉到自己身边,炫耀般地道:“何必那么麻烦,你坐好。”

见他不愿放手,地狱使者没办法,只好坐到他身边。

鬼怪双手笼罩在使者头上,眨眼里手里冒出蓝色的光芒,使者只觉得脑袋上热烘烘地,很快头发便干了。

鬼怪伸手拨弄几下他干燥柔软的头发,得意洋洋的道:“怎样?比你那蠢办法快多了吧。”

地狱使者不答反问,拍开他手道:“你刚才说要把房租给我?”

爱财如命的鬼怪眼神躲闪,假意拧眉疑惑问:“我说过吗?肯定是你听错了。”

使者也不与他争辩,只是试图挣脱他手掌的桎梏。

心虚理亏的鬼怪这次并没有坚持,使者很容易地挣脱束缚,甩着手腕道:“地府派我去金陵参加国际交流会,通知的急,接到消息我便走了。不过我给你们带了礼物。”

他有意解释,鬼怪哼了声心里却很受用,脸色好了很多,话也多了起来。

“给我带了什么?”他问得急切,又急急掩饰道:“能有什么好东西,活了九百年,再稀奇的宝贝我都见过。”

他嘴上向来是不肯认输的,使者也知道他这点,不与他计较,只拿出礼物递给他。

这是一套宋代汝窑餐具,出自名家之手,世上仅此一套,可谓稀世珍宝。

“这是送给你的。”

他知道鬼怪特别宝贝那些餐具,平日里被他打碎了不少。这次难得去中国,他特意去鬼市淘来的。

这些他自然不会对他说。

鬼怪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,听他话里的意思礼物不止他一人有。

“你还给谁带了礼物?”鬼怪问。

使者认真地数起来,鬼怪的瓷器,德华的茶叶,其他同行的各种礼物,零零总总的一大堆。

鬼怪生气了,一个翻身背对着地狱使者不愿再说话。

地狱使者哭笑不得,都说老小孩老小孩,这鬼怪活了九百年,这性子倒真成了孩子。

他将餐具放好,整理好浴袍,这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。

鬼怪依旧不说话,被子渐渐变得湿润,他仍在生气。

地狱使者轻咳一声,道:“我昨天听中国的黑白无常说,今天冬至。在他们那,冬至是大日子,要吃饺子或者汤圆。你想吃什么?”

等了许久,鬼怪才翻过身,看了眼望着他笑的地狱使者道:“饺子也好,汤圆也好,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。”

地狱使者缓缓闭上眼睛,嗯了一声,说好。

现在,他要好好睡上一觉。


PS:双更 所以真的不和我聊聊吗?

好与不好都可以说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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